The Russians sank a Hong Kong freighter last month, killing the seven Chinese seamen onboard. We can live with that-—Lenin and Stalin were once the ideological mentors of all Chinese people. The Japanese planted a flag on Diàoyú Island. That's no big problem-—we Hong Kong Chinese love Japanese cartoons, Hello Kitty, and shopping in Shinjuku, let alone our round-the-clock obsession with karaoke.
But hold on-—even the Filipinos? Manila has just claimed sovereignty over the scattered rocks in the South China Sea called the Spratly Islands, complete with a blatant threat from its congress to send gunboats to the South China Sea to defend the islands from China if necessary. This is beyond reproach. The reason: There are more than 130,000 Filipina maids working as HK$3,580-a-month cheap labor in Hong Kong. As a nation of servants, you don't flex your muscles at your master, from whom you earn most of your bread and butter.
As a patriotic Chinese man, the news has made my blood boil. I summoned Louisa, my domestic assistant who holds a degree in international politics from the University of Manila, hung a map on the wall, and gave her a harsh lecture. I sternly warned her that if she wants her wages increased next year, she had better tell everyone of her compatriots in Statue Square on Sunday that the entirety of the Spratly Islands belongs to China.
Grimly, I told her that if war breaks out between the Philippines and China, I would have to end her employment and send her straight home, because I would not risk the crime of treason for sponsoring an enemy of the state by paying her to wash my toilet and clean my windows 16 hours a day. With that money, she would pay taxes to her Government, and they would fund a navy to invade our motherland and deeply hurt my feelings.
Oh yes. The Government of the Philippines would certainly be wrong if they think we Chinese are prepared to swallow their insult and sit back and lose a Falkland Islands War in the Far East. They may have Barack Obama and the hawkish American military behind them, but we have a hostage in each of our homes in the Mid-Levels or higher. Some of my friends told me they have already declared a state of emergency at home. Their maids have been made to shout 'China, Madam/Sir' loudly whenever they hear the word "Spratly". They say the indoctrination is working as wonderfully as when we used to shout, "Long live Chairman Mao!" at the sight of a portrait of our Great Leader dur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I’m not sure if that's going a bit too far, at least for the time being.
2009年4月1日星期三
2009年3月8日星期日
2009年2月27日星期五
陶傑散文
大 雅 之 堂 瀏覽人次: 12,133
身 為 成 功 的 武 俠 小 說 家 ， 最 浪 費 時 間 的 事 ， 是 與 一 些 「 學 者 」 分 辯 ： 武 俠 小 說 能 不 能 登 「 大 雅 之 堂 」 ？
提 問 的 人 ， 多 半 是 社 會 學 者 和 文 學 授 。 他 們 認 為 ， 在 文 學 史 上 ， 有 一 座 「 大 雅 之 堂 」 ， 武 俠 小 說 講 技 擊 打 鬥 ， 不 應 該 登 堂 入 殿 。
然 而 什 麼 叫 「 大 雅 之 堂 」 呢 ？ 看 看 一 部 中 國 文 學 史 ： 詩 經 本 來 是 兩 千 多 年 前 北 方 農 民 隔 水 吟 唱 的 民 謠 。 民 歌 的 作 者 ， 誰 也 不 是 名 家 ， 不 能 登 大 雅 之 堂 。
楚 辭 是 一 個 證 實 是 同 性 戀 者 的 屈 原 的 婆 媽 之 作 ， 詞 藻 雖 然 華 麗 ， 但 基 佬 是 旁 門 左 道 ， 因 此 楚 辭 嚴 格 來 說 ， 也 不 能 登 大 雅 之 堂 。
唐 詩 和 宋 詞 ， 有 許 多 名 家 ， 但 弊 在 篇 幅 太 短 。 中 國 詩 缺 乏 希 臘 荷 馬 史 詩 的 萬 行 氣 勢 ， 人 家 的 史 詩 ， 一 吟 就 是 三 天 三 夜 ， 厚 厚 的 十 卷 八 卷 ， 唐 詩 宋 詞 ， 在 世 界 文 學 的 殿 堂 上 ， 能 不 能 登 大 雅 ？ 沒 有 英 雄 和 戰 爭 的 主 題 ， 看 來 也 不 行 。
然 後 是 四 大 古 典 名 著 了 。 《 水 滸 傳 》 是 一 部 賊 書 ， 講 打 家 劫 舍 ， 血 腥 暴 力 ； 《 紅 樓 夢 》 誨 淫 ， 不 是 兒 女 私 情 ， 就 是 美 食 錦 衣 。 《 西 遊 記 》 怪 力 亂 神 。 《 三 國 演 義 》 出 自 民 間 說 書 ， 人 謀 奸 使 壞 ， 在 道 德 上 ， 四 大 古 典 小 說 都 有 嚴 重 問 題 ， 道 德 有 問 題 ， 就 不 能 登 大 雅 之 堂 了 。
其 他 的 《 牡 丹 亭 》 、 《 桃 花 扇 》 ， 俱 萎 靡 頹 唐 之 音 ， 盡 顯 末 世 敗 象 。 到 了 二 十 世 紀 ， 巴 金 和 茅 盾 的 小 說 ， 悶 死 人 了 ， 今 天 只 會 在 參 考 圖 書 館 封 塵 。 日 漸 沒 有 人 看 的 作 品 ， 無 人 翻 閱 ， 只 合 放 在 貨 倉 ， 貨 倉 是 雅 ， 還 是 俗 呢 ？
所 謂 「 武 俠 小 說 能 不 能 登 大 雅 之 堂 」 ， 是 一 個 無 聊 透 頂 的 問 題 ， 梁 羽 生 生 前 ， 東 奔 西 跑 ， 要 時 時 應 付 這 等 低 B 的 爭 論 ， 對 一 個 作 家 的 生 命 ， 是 很 大 的 浪 費 。 小 說 只 有 好 不 好 看 ， 無 所 謂 雅 不 雅 ， 小 說 本 身 既 然 要 深 入 民 間 ， 也 許 無 所 謂 雅 ， 如 同 四 百 年 前 的 莎 劇 ， 在 市 場 搭 一 座 舞 台 公 演 ， 也 是 迎 俗 之 作 。 中 國 的 「 學 者 」 ， 腦 筋 僵 成 一 團 ， 難 怪 在 時 代 嚴 酷 之 考 驗 之 下 ， 許 多 理 性 薄 弱 的 ， 經 不 起 強 大 的 政 治 洗 腦 ， 上 了 一 艘 世 紀 的 賊 船 。
性 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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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 有 雞 還 是 先 有 蛋 ？ 這 是 人 生 最 無 聊 的 問 題 。
香 港 十 年 來 都 模 仿 歐 美 的 社 會 議 題 ， 在 小 學 就 推 行 性 育 。 性 育 像 雷 曼 銀 行 的 美 國 式 借 貸 一 樣 ： 不 管 有 沒 有 資 產 和 收 入 保 障 ， 銀 行 經 理 都 借 錢 。 因 為 多 做 一 筆 按 揭 ， 多 一 點 佣 金 ， 銀 行 的 CEO 花 紅 越 豐 厚 。
英 國 有 一 個 十 五 歲 的 小 女 孩 ， 她 名 叫 桑 蒂 ， 大 了 肚 ， 孩 子 生 了 下 來 。 經 手 人 是 她 十 三 歲 的 姐 弟 情 小 男 友 ， 名 叫 艾 飛 。 由 於 現 在 是 年 頭 ， 一 計 算 ， 艾 飛 上 床 ， 把 人 家 肚 子 搞 大 時 ， 只 有 十 二 歲 ， 真 是 威 水 。
小 艾 飛 只 有 四 呎 高 ， 由 於 baby face ， 看 樣 子 只 有 八 九 歲 ， 他 自 己 共 有 九 兄 弟 姊 妹 ， 不 消 說 ， 來 自 綜 援 家 庭 。 他 的 母 親 周 末 本 來 為 桑 蒂 的 家 庭 當 褓 姆 ─ ─ 對 家 也 有 六 七 個 小 孩 ， 帶 艾 飛 同 去 。 哪 知 道 褓 姆 在 客 廳 餵 奶 ， 自 己 的 小 兒 子 與 BB 的 家 姐 在 睡 房 一 起 玩 ， 玩 玩 ， 就 混 上 了 床 。
十 三 歲 就 辦 喜 事 ， 《 太 陽 報 》 記 者 登 門 採 訪 ， 問 小 艾 飛 ： 你 打 算 在 財 政 上 怎 樣 照 顧 你 的 孩 子 呢 ？
艾 飛 年 紀 小 ， 聽 不 懂 「 在 財 政 上 」 （ financially ） 這 個 抽 象 的 經 濟 詞 彙 ， 搔 搔 頭 ， 反 問 記 者 ： financially 是 什 麼 ？
記 者 無 奈 ， 只 有 說 得 白 一 點 ： 「 我 的 意 思 就 是 ： 你 只 有 十 三 歲 ─ ─ 你 點 樣 搵 錢 養 大 你 個 BB ， 衰 仔 。 」 艾 飛 這 才 聽 明 白 了 ， 說 ： 我 沒 有 零 用 錢 ， 阿 爸 有 時 會 給 我 十 鎊 。
大 肚 是 怎 樣 曝 光 的 呢 ？ 桑 蒂 自 己 有 一 幫 死 黨 姐 妹 ， 也 是 十 五 六 歲 ， 時 時 進 出 她 家 ， 一 起 抽 大 麻 。 女 方 有 一 天 覺 得 胃 痛 ， 同 學 叫 她 偷 偷 去 超 級 市 場 買 驗 孕 紙 ， 一 灘 小 便 ， 才 知 道 有 了 喜 。
一 眾 好 友 ， 也 很 夠 義 氣 ， 小 圈 子 嚴 守 秘 密 ， 幾 個 月 來 絡 繹 造 訪 ， 屋 子 進 進 出 出 ， 個 個 神 色 緊 張 。 桑 蒂 的 母 親 有 點 奇 怪 ， 但 沒 有 追 問 。 三 個 月 後 ， 看 見 女 兒 胖 起 來 了 ， 扭 她 看 醫 生 ， 才 知 道 出 了 事 情 。
醫 生 勸 諭 ， 把 小 孩 打 掉 。 但 社 區 的 保 護 婦 孺 組 織 ， 扯 上 了 倫 理 ， 登 門 抗 議 ， 認 為 過 不 在 肚 的 胚 胎 ， 不 應 該 把 小 生 命 判 處 死 刑 ， 為 不 成 熟 的 父 母 頂 罪 。
說 得 有 道 理 。 那 麼 責 任 在 誰 呢 ？ 結 論 是 學 校 過 早 推 行 的 性 育 ─ ─ 課 本 雖 然 強 調 ： 懷 孕 很 容 易 ， 至 緊 要 避 孕 ， 但 性 育 資 訊 太 詳 盡 ， 製 造 了 一 種 「 心 理 氛 圍 」 ， 十 二 三 歲 的 小 孩 ， 讀 書 讀 一 半 ， 以 為 性 行 為 像 喝 可 樂 一 樣 正 常 。
首 相 回 應 了 一 句 廢 話 ： 「 我 不 了 解 案 情 細 節 ， 但 我 認 為 大 家 都 應 避 免 少 年 懷 孕 。 」
銀 行 借 貸 過 度 ， 性 育 課 程 如 發 行 信 用 卡 ， 又 豈 無 爆 煲 的 一 日 ？ 當 然 ， 小 艾 飛 的 個 案 ， 也 許 是 他 性 育 學 足 全 套 ， 沒 有 爆 煲 ， 只 是 安 全 套 在 中 國 生 產 ， 那 一 夜 ， 出 了 一 道 小 裂 縫 。
陽 具 博 物 館 瀏覽人次: 10,100
冰 島 瀕 臨 破 產 ， 許 多 人 不 知 道 ， 在 冰 島 一 個 叫 胡 沙 維 的 漁 村 小 鎮 ， 有 一 座 世 界 獨 一 無 二 的 陽 具 博 物 館 ， 收 藏 了 近 三 百 條 雄 性 動 物 的 性 器 官 展 覽 。
大 象 、 老 虎 、 貓 狗 ， 最 大 的 一 條 是 鯨 魚 ， 重 一 百 五 十 四 磅 ， 近 兩 米 長 ， 最 小 的 藏 品 ， 是 一 隻 小 倉 鼠 的 陽 具 標 本 ， 只 有 兩 毫 米 長 ， 要 放 大 鏡 才 看 得 到 。 進 場 的 觀 眾 ， 有 六 成 是 女 人 ， 許 多 還 是 獨 身 女 遊 客 。
那 麼 多 陽 具 ， 從 哪 來 ？ 都 是 漁 夫 和 獵 人 捐 出 來 的 。 冰 島 的 陽 具 博 物 館 是 一 個 叫 賈 達 遜 的 冰 島 人 在 一 九 九 七 年 開 設 。 十 年 來 一 直 受 到 批 評 ： 這 座 博 物 館 ， 虎 鞭 與 牛 鞭 、 熊 B 和 馬 X ， 世 上 什 麼 畜 牲 都 齊 全 了 ， 就 是 獨 缺 一 根 人 類 陽 具 的 藏 品 ， 這 算 什 麼 博 物 館 嘛 ？
賈 達 遜 受 盡 嘲 笑 ， 終 於 把 心 一 橫 ， 今 年 五 月 ， 向 全 球 徵 求 一 條 男 人 那 活 兒 的 展 品 ， 收 到 許 多 來 信 ， 自 願 捐 獻 。
當 然 不 是 現 割 即 捐 ， 而 是 死 後 送 贈 。 有 一 個 美 國 人 把 他 的 東 西 造 了 一 具 蠟 模 寄 來 ， 附 來 一 張 說 明 。 他 為 自 己 的 東 西 起 了 名 字 ， 叫 Elmo 。 還 有 一 個 德 國 人 、 一 個 英 國 人 ， 也 簽 下 捐 贈 書 ， 答 應 一 死 了 ， 親 屬 就 把 他 的 東 西 切 下 寄 來 。
其 中 最 感 人 的 志 願 者 ， 是 冰 島 本 國 的 一 個 九 十 三 歲 老 人 艾 古 里 。 艾 古 里 年 輕 時 曾 經 跟 多 少 女 人 上 過 ， 自 己 也 記 不 清 。 他 決 定 死 後 把 器 官 切 下 捐 給 博 物 館 ， 讓 牠 保 存 永 生 ， 為 後 世 留 紀 念 。
然 而 最 近 ， 老 頭 寫 來 一 封 信 ， 告 訴 館 長 ： 很 遺 憾 ， 答 應 了 的 事 ， 未 必 可 以 履 行 了 ， 因 為 最 近 他 發 現 自 己 的 東 西 萎 縮 了 許 多 。 既 然 變 得 那 麼 小 ， 就 不 適 宜 展 覽 了 。 賈 達 遜 回 信 說 ： 對 於 您 的 決 定 ， 我 深 感 失 望 ， 但 身 為 男 人 ， 對 此 表 示 理 解 ， 謝 謝 您 的 熱 心 支 持 。
但 許 多 女 觀 眾 不 滿 ， 投 訴 為 什 麼 博 物 館 只 接 受 老 男 人 的 捐 贈 ， 巴 巴 的 看 見 惡 心 ， 為 什 麼 沒 有 二 三 十 歲 的 志 願 者 ？ 館 長 答 覆 ： 很 簡 單 ， 像 占 士 甸 和 李 小 龍 ， 還 有 許 多 飛 車 身 亡 的 年 輕 男 人 ， 都 是 猝 死 的 ， 即 使 願 意 ， 根 本 來 不 及 寫 遺 囑 。 年 少 氣 盛 的 時 候 ， 都 不 會 想 到 身 後 事 ， 有 一 天 ， 夕 陽 無 限 江 湖 老 ， 當 你 低 下 頭 ， 撫 慰 陪 伴 你 戎 馬 一 生 的 這 根 黑 皺 皺 的 小 兄 弟 ， 你 才 懂 得 說 ： 這 輩 子 你 給 我 惹 來 無 盡 的 歡 欣 ， 我 為 你 帶 來 太 多 的 負 擔 ， 有 許 多 地 方 ， 不 太 衞 生 ， 你 明 明 不 想 鑽 進 去 ， 我 硬 要 你 打 了 先 鋒 ， 真 是 委 屈 了 。
這 就 是 人 生 的 終 極 智 慧 了 。 冰 島 陽 具 博 物 館 叫 The Icelandic Phallological Museum ， 你 想 捐 贈 嗎 ？ 上 網 報 名 吧 。
黑 色 幽 默 瀏覽人次: 13,400
只 要 換 一 個 角 度 ， 中 國 一 切 負 面 新 聞 ， 其 實 都 是 黑 色 幽 默 劇 。
像 這 一 宗 ： 在 長 途 火 車 上 ， 一 名 貴 州 民 工 情 緒 不 安 ， 大 吵 大 鬧 ， 嚷 要 跳 車 。 列 車 長 為 了 避 免 干 擾 乘 客 ， 用 六 厘 米 寬 封 紙 皮 箱 的 膠 紙 ， 連 雙 臂 和 腹 胸 ， 緊 緊 的 粘 綁 成 一 具 活 木 乃 伊 ， 民 工 的 雙 腿 不 停 抽 搐 ， 乘 客 說 ： 不 行 了 ， 可 能 出 事 了 。 車 長 大 喝 ： 「 出 了 事 ， 我 負 責 ！ 」 沒 多 久 ， 民 工 就 斷 了 氣 ， 火 車 半 路 停 下 ， 搬 走 屍 體 。
大 陸 網 民 說 ： 這 是 一 宗 悲 劇 ， 呼 籲 律 師 為 死 者 討 回 公 道 。
中 國 怎 會 有 悲 劇 ？ 這 只 是 一 場 黑 色 幽 默 劇 。 中 國 的 公 共 場 所 ， 從 酒 家 到 戲 院 ， 時 時 有 這 等 喧 嘩 吵 鬧 的 狂 徒 ， 不 是 天 生 嗓 門 畸 大 ， 就 是 愛 認 威 的 自 我 中 心 風 頭 人 。 乘 長 途 火 車 ， 出 了 一 頭 喧 嘩 的 怪 物 ， 列 車 長 挺 身 而 出 ， 鎮 壓 下 來 ， 人 心 大 快 。
西 方 人 士 會 說 ： 向 他 規 勸 一 聲 不 就 得 了 嗎 ？ 何 必 要 用 這 樣 極 端 的 手 法 ？ 然 而 在 中 國 人 社 會 ， 大 家 都 知 道 ， 刁 劣 的 習 性 是 「 規 勸 」 不 了 的 。 在 奶 粉 下 三 聚 氰 胺 ， 「 國 家 」 也 不 知 規 勸 過 多 少 次 ， 哪 會 聽 ？ 漸 漸 罰 款 也 不 怕 ， 因 為 他 有 錢 。 一 個 偏 激 的 民 族 ， 對 付 自 己 ， 自 有 偏 激 的 法 子 。 膠 紙 粘 綑 起 來 ， 把 這 個 喧 嘩 者 「 和 諧 」 掉 ， 還 一 車 清 靜 ， 火 車 的 乘 客 ， 如 果 有 道 義 ， 該 馬 上 籌 款 五 百 元 ， 打 賞 這 位 車 長 。
弄 死 了 人 ， 怎 樣 解 釋 ？ 有 。 中 國 人 有 一 條 邏 輯 ， 叫 做 「 好 心 做 壞 事 」 。 列 車 長 跟 這 位 民 工 無 無 仇 ， 為 了 保 衞 乘 客 安 寧 ， 完 全 出 於 好 心 。 生 物 知 識 不 足 ， 才 失 手 綑 死 了 人 。 做 火 車 司 機 ， 只 須 機 械 常 識 ， 沒 有 說 要 持 有 人 體 生 理 學 學 位 。 連 毛 主 席 當 年 的 大 躍 進 ， 餓 死 六 千 萬 中 國 人 ， 也 只 是 一 個 偉 大 領 袖 「 好 心 做 壞 事 」 的 「 失 誤 」 ， 大 陸 的 人 權 律 師 ， 應 該 優 先 為 這 位 以 充 滿 創 意 的 手 法 維 護 車 廂 和 諧 的 列 車 長 辯 護 。
至 於 這 位 民 工 的 生 命 價 值 呢 ？ 第 一 ， 中 國 人 的 生 命 值 幾 文 錢 ， 人 人 心 明 白 。 第 二 ， 這 個 鬧 事 者 本 來 就 嚷 立 志 要 跳 車 自 殺 。 如 果 任 由 跳 了 車 ， 反 正 一 死 ， 隨 時 讓 車 輪 輾 成 兩 段 ， 列 車 長 綑 成 一 隻 水 ， 反 而 保 了 一 條 全 屍 。 死 者 親 屬 ， 還 該 感 謝 列 車 長 呢 。
換 一 個 國 情 的 角 度 ， 就 發 現 中 國 絕 無 悲 劇 。 如 明 末 的 抗 清 「 愛 國 」 將 領 袁 崇 煥 ， 被 崇 禎 皇 帝 下 令 凌 遲 ， 史 書 記 載 ， 動 刀 之 時 ， 萬 千 中 國 人 湧 上 去 ， 一 文 錢 一 小 片 ， 買 他 割 下 來 的 肉 。 這 樣 的 場 面 ， 也 有 黑 色 幽 默 ─ ─ 刀 斧 手 一 刀 重 、 一 刀 輕 ， 肉 卻 通 售 一 文 錢 一 片 ， 顧 客 有 沒 有 得 向 消 委 會 投 訴 ？ 吃 了 虧 的 苦 主 ， 我 買 的 一 片 比 他 小 ， 有 沒 有 向 監 刑 官 請 願 ？ 肉 買 回 家 ， 煎 蒸 如 何 下 鍋 ， 有 沒 有 美 食 家 指 導 食 法 ？ 想 到 這 ， 不 禁 大 笑 。 閱 覽 中 國 人 自 我 製 造 的 悲 劇 ， 笑 ， 而 不 是 流 淚 ， 是 一 種 境 界 。
說 文 論 武 瀏覽人次: 10,733
奧 巴 馬 組 閣 ， 委 任 黑 人 做 聯 邦 法 院 大 法 官 ， 克 林 頓 的 老 婆 當 不 當 國 務 卿 ， 正 在 背 景 審 查 ， 一 旦 發 現 幕 後 的 獻 金 來 歷 曖 昧 ， 隨 時 會 捨 棄 。
總 統 所 用 何 人 ， 比 總 統 是 什 麼 人 更 重 要 。 美 國 不 是 獨 裁 政 權 ， 不 信 總 統 ， 可 以 相 信 這 個 制 度 能 確 保 最 好 的 人 才 輔 政 。
以 方 今 亂 世 ， 最 重 要 的 反 倒 不 是 什 麼 國 務 卿 ， 而 是 要 看 奧 巴 馬 起 用 什 麼 人 做 武 將 ， 如 美 軍 總 參 謀 長 和 太 平 洋 三 軍 司 令 之 類 。
為 什 麼 ？ 其 中 有 智 慧 。 中 國 的 漢 高 祖 劉 邦 死 後 ， 呂 后 弄 權 。 漢 高 祖 的 幕 僚 陳 平 ， 問 計 於 另 一 位 謀 士 陸 賈 ， 商 量 怎 樣 對 付 呂 后 ， 保 住 姓 劉 的 子 裔 江 山 。 陳 平 問 陸 賈 該 起 用 什 麼 班 底 ， 陸 賈 說 ： 「 天 下 安 ， 注 意 相 ； 天 下 危 ， 注 意 將 。 將 相 和 ， 則 士 豫 附 。 士 豫 附 ， 天 下 雖 有 變 ， 而 權 不 分 。 」
意 思 就 是 ： 太 平 的 時 候 ， 宰 相 最 重 要 ； 快 要 打 仗 了 ， 就 要 小 心 將 軍 。 文 武 兩 路 官 員 關 係 良 好 ， 知 識 份 子 就 不 會 有 離 心 ， 就 算 要 打 仗 ， 也 能 強 政 勵 治 ， 因 此 連 京 戲 ， 也 有 一 齣 叫 「 將 相 和 」 。
布 殊 時 代 ， 軍 人 出 身 的 鮑 威 爾 當 國 務 卿 ， 與 國 防 部 長 倫 斯 斐 爭 權 ， 就 是 將 相 不 和 。 打 伊 拉 克 ， 埋 下 麻 煩 的 伏 筆 。 將 相 不 和 ， 美 國 《 紐 約 時 報 》 代 表 的 自 由 知 識 份 子 ， 同 情 黑 人 鮑 威 爾 ， 厭 惡 強 人 倫 斯 斐 ， 「 天 下 有 變 」 ， 權 力 卻 分 裂 了 。
軍 人 的 性 格 剛 烈 。 中 國 的 問 題 ， 往 往 出 在 「 天 下 危 ， 注 意 將 」 ， 容 易 發 生 政 變 。 三 十 年 代 的 日 本 為 什 麼 走 上 法 西 斯 的 侵 略 之 路 ？ 就 是 文 官 的 首 相 犬 養 毅 ， 鎮 不 住 軍 方 ， 尤 其 是 扶 植 滿 洲 國 的 關 東 軍 。 本 來 ， 一 代 名 相 伊 藤 博 文 有 此 霸 氣 ， 但 伊 藤 又 早 被 一 個 朝 鮮 人 暗 殺 了 ， 日 皇 裕 仁 才 二 十 多 歲 ， 日 本 軍 人 一 坐 大 ， 最 後 以 災 難 收 場 。
不 管 誰 當 總 統 ， 美 國 的 制 度 可 以 偃 武 修 文 ， 成 全 張 弛 之 道 。 也 不 是 沒 出 過 問 題 ： 麥 克 阿 瑟 司 令 就 看 不 起 杜 魯 門 ， 韓 戰 之 後 ， 蘇 聯 的 氣 燄 囂 張 ， 美 國 人 也 選 出 了 指 揮 諾 曼 第 之 役 的 艾 森 豪 以 軍 人 之 尊 當 了 總 統 。
一 九 二 九 年 華 爾 街 崩 市 之 後 ， 八 年 就 爆 發 世 界 大 戰 。 奧 巴 馬 的 份 量 比 不 上 羅 斯 福 ， 因 此 除 了 財 政 部 長 ， 要 看 誰 會 出 任 美 軍 領 袖 。 這 是 亂 世 ， 一 股 濃 濃 的 火 藥 味 ， 從 歷 史 長 廊 的 裂 痕 中 隱 隱 透 出 來 了 。
溝 女 眾 議 瀏覽人次: 15,167
滿 城 八 卦 熱 議 ， 不 論 午 膳 還 是 五 點 半 後 的 Happy Hour ， 茶 餐 廳 、 酒 廊 、 文 華 下 午 茶 座 ， 都 離 不 開 才 子 溝 女 事 件 。 受 到 輿 論 導 向 ， 許 多 人 都 數 落 男 主 角 ： 他 只 顧 溝 女 不 務 正 業 呀 ， 有 人 還 學 伊 朗 長 ， 說 男 主 角 「 死 有 餘 辜 」 ─ ─ 好 在 香 港 不 是 回 國 家 ， 否 則 才 子 要 向 英 國 駐 港 領 事 館 尋 求 庇 護 了 。
一 幫 朋 友 中 環 聚 會 ， 男 女 都 加 入 聲 討 行 列 ， 像 大 陸 七 十 年 代 的 貧 下 中 農 ， 在 田 邊 揮 毛 語 錄 ， 批 鬥 走 資 派 鄧 小 平 。
「 不 務 正 業 ， 只 管 溝 女 ， 就 是 一 種 事 業 了 ， 」 我 說 ： 「 Come on ， 各 位 都 是 讀 外 國 書 的 ， 你 ， 」 我 往 其 中 的 一 位 女 士 臉 上 一 指 ： 「 瑪 利 諾 畢 業 ； 你 ， 倫 敦 King's College 文 學 士 ， 還 有 你 ， 還 持 有 皇 家 音 樂 學 院 院 士 學 位 ， 溝 女 而 不 務 正 業 ， 溝 成 大 英 雄 ， 外 國 有 先 例 ， 像 十 八 世 紀 意 大 利 的 卡 薩 諾 伐 ， 還 有 唐 璜 ， 莫 扎 特 還 為 他 寫 了 一 部 歌 劇 。 只 要 不 是 強 姦 ， 女 人 自 動 送 上 來 ， 有 什 麼 問 題 ？ 」
女 士 在 座 ， 為 之 語 塞 。 一 個 男 性 朋 友 插 一 句 ： 「 但 他 有 同 居 多 年 的 女 友 ， 她 一 直 在 賺 錢 ， 對 她 不 公 平 。 」
「 公 不 公 平 ， 只 有 他 們 之 間 最 明 白 ， 」 我 說 ： 「 有 的 女 人 ， 心 甘 命 抵 地 喜 歡 自 己 賺 錢 貼 男 朋 友 ， 男 人 這 一 方 ， 必 有 過 人 之 長 。 不 是 有 兩 封 宣 言 ， 都 出 自 男 方 一 人 手 筆 之 說 嗎 ？ 女 方 的 宣 言 版 本 ， 一 般 街 坊 八 卦 解 讀 ， 不 是 說 愛 也 講 寬 恕 嗎 ？ 人 家 有 此 胸 襟 ， 圍 觀 的 八 公 八 婆 ， 非 要 看 一 個 動 剪 刀 自 戕 死 諫 ， 一 個 回 頭 而 懊 悔 大 哭 ， 也 燒 炭 陪 終 不 可 。 中 國 人 看 戲 ， 就 是 喜 歡 這 等 煽 情 ， 現 在 他 倆 偏 偏 沒 有 ， 『 民 意 』 大 感 失 望 ， 譏 罵 不 絕 ， 不 過 如 此 而 已 。 」
「 但 玩 弄 女 性 ， 終 究 不 可 取 。 」 座 中 男 人 ， 擺 出 一 副 道 貌 岸 然 的 樣 子 。
「 這 種 廢 話 ， 在 一 個 愚 昧 的 國 家 ， 最 易 煽 動 低 等 的 民 憤 ， 」 我 說 ： 「 都 二 十 一 世 紀 了 ， 到 處 講 女 權 ， 為 什 麼 是 他 一 個 玩 弄 那 麼 多 女 性 ， 而 不 可 以 是 幾 百 個 女 性 ， 在 輪 流 玩 弄 他 ？ 香 港 的 男 人 ， 是 不 是 也 應 該 檢 討 一 下 ： 人 家 已 經 四 十 開 外 ， 『 不 務 正 業 』 ， 卻 有 大 把 女 人 免 費 送 上 來 ， 而 自 己 是 中 環 的 律 師 、 MBA 金 融 分 析 員 、 企 業 的 首 席 執 行 官 ， 還 有 政 府 AO 和 區 議 員 ， 卻 要 到 東 莞 深 圳 去 花 錢 嫖 妓 ？ 」
「 什 麼 叫 風 流 ？ 我 明 白 了 ， 」 一 個 小 妹 妹 開 了 竅 ： 「 男 人 不 用 付 錢 ， 一 夜 留 情 ， 就 是 風 流 了 。 」
「 也 可 以 這 樣 說 ， 你 終 於 明 白 了 ， 」 我 說 ： 「 珠 江 三 角 洲 一 帶 ， 賤 男 大 把 ， 遠 遠 輪 不 到 這 位 男 主 角 。 許 多 罵 他 的 男 人 ， 自 己 也 老 了 ， 嘴 巴 饞 ， 吃 不 ， 這 才 是 中 年 危 機 ， 你 們 女 人 要 理 性 一 點 ， 這 種 事 ， 即 使 是 麻 生 太 郎 抗 議 中 國 派 船 挑 釁 尖 閣 列 島 ， 也 有 至 少 兩 種 角 度 。 不 要 學 糞 青 ， 好 嗎 ？ 」
溝 女 經 瀏覽人次: 14,833
把 「 溝 女 」 視 為 終 身 事 業 ， 歐 洲 的 名 人 ， 是 十 八 世 紀 的 情 聖 卡 薩 諾 伐 。
卡 薩 諾 伐 對 女 人 的 心 理 很 有 研 究 。 他 認 為 女 人 像 小 孩 ， 都 追 求 懸 疑 的 驚 喜 。 送 一 件 禮 物 給 小 孩 ， 叫 他 猜 面 是 什 麼 ： 小 熊 、 朱 古 力 、 玩 具 火 車 ？ 盒 子 打 開 ， 是 一 隻 彈 出 來 怪 叫 一 聲 的 小 丑 ， 他 會 高 興 得 跳 腳 。
女 人 和 小 孩 都 好 奇 ， 喜 歡 懸 疑 ， 喜 歡 先 閉 上 眼 睛 ， 猜 一 猜 ， 然 後 張 開 眼 睛 ， 看 見 滿 天 寶 藍 的 星 光 。
浪 漫 的 情 聖 ， 是 經 常 向 女 人 提 供 驚 喜 ， 也 就 是 surprise 的 男 人 。
卡 薩 諾 伐 時 代 的 意 大 利 ， 有 一 個 叫 卡 麗 蒙 泰 娜 的 美 女 ， 她 是 貴 族 的 女 兒 ， 以 高 傲 和 冷 峻 出 名 ， 追 求 她 的 人 排 了 三 條 街 的 長 龍 ， 都 無 以 一 睹 芳 澤 。 卡 薩 諾 伐 寫 情 詩 給 她 ， 在 舞 會 接 近 她 ， 與 她 討 論 她 喜 歡 的 文 學 ， 一 伸 出 約 會 之 手 ， 就 吃 了 「 檸 檬 」 。
卡 薩 諾 伐 喜 歡 挑 戰 。 他 決 定 向 卡 麗 蒙 泰 娜 的 父 親 入 手 ， 邀 請 他 們 一 家 人 去 郊 外 旅 行 ， 貴 族 的 父 親 答 應 了 。
泰 娜 共 有 三 姐 妹 ， 她 看 見 一 家 人 都 去 ， 自 己 也 不 怕 參 加 。 卡 薩 諾 伐 請 一 家 人 上 馬 車 ， 但 不 告 訴 他 們 目 的 地 。 沿 途 風 光 明 媚 ， 卡 薩 諾 伐 不 停 講 笑 話 ， 逗 得 泰 娜 的 父 親 很 開 心 。 「 我 們 去 哪 ？ 」 兩 個 小 女 孩 問 ， 連 泰 娜 也 開 始 覺 得 好 奇 了 ， 但 卡 薩 諾 伐 笑 而 不 答 。
馬 車 在 一 座 古 堡 前 停 下 來 。 卡 薩 諾 伐 請 一 家 人 進 古 堡 用 餐 ， 有 法 國 的 香 檳 ， 俄 國 的 魚 子 醬 ， 數 不 清 的 美 食 ， 把 一 家 客 人 都 招 待 周 到 。
然 後 卡 薩 諾 伐 請 三 姊 妹 到 他 的 室 ， 在 上 ， 放 三 套 簇 新 的 裙 子 ： 剪 裁 精 緻 ， 色 彩 艷 麗 ， 其 中 一 襲 裙 子 ， 與 另 兩 套 不 同 ， 用 天 鵝 絨 繡 上 白 色 的 花 瓣 。 卡 薩 諾 伐 把 這 一 襲 裙 子 拿 起 來 ， 獻 給 了 卡 麗 蒙 泰 娜 。
從 此 卡 麗 蒙 泰 娜 成 為 他 溝 女 的 戰 利 品 名 單 上 的 最 新 名 字 。
卡 薩 諾 伐 不 是 花 心 ， 他 只 是 把 「 溝 女 」 當 事 業 來 經 營 ， 像 一 個 棋 手 ， 越 難 的 棋 局 ， 他 越 想 解 拆 ， 他 的 心 得 是 勾 起 異 性 的 好 奇 ， 讓 她 們 意 想 不 到 的 驚 喜 。
《 笑 傲 江 湖 》 的 令 狐 沖 ， 對 小 儀 琳 ， 也 用 一 樣 的 招 數 。 他 說 把 天 上 的 星 星 摘 一 把 下 來 ， 然 後 抓 了 一 堆 亮 晶 晶 的 螢 火 蟲 ， 藏 在 一 個 小 囊 。 經 營 一 場 驚 喜 ， 就 是 創 意 ， 在 每 一 次 驚 喜 中 顯 露 一 點 性 格 。
「 溝 女 」 是 要 想 像 力 的 ， 香 港 不 是 一 個 有 太 多 驚 喜 的 城 市 ： 唱 K 、 蒲 吧 、 去 UA 看 電 影 、 到 山 頂 看 夜 景 。 香 港 史 上 ， 有 許 多 商 人 的 成 功 故 事 ， 像 何 東 和 霍 英 東 ， 就 是 沒 有 香 港 的 卡 薩 諾 伐 。
玩 轉 溝 女 精 瀏覽人次: 13,667
「 溝 女 」 是 一 個 過 程 ， 過 程 比 目 的 重 要 ， 因 為 過 程 要 講 浪 漫 。 溝 到 了 手 ， 樂 趣 大 減 ， 所 以 溝 女 成 狂 的 男 人 ， 溝 了 一 個 ， 完 成 了 一 件 工 作 ， 就 期 待 不 知 甚 麼 事 會 發 生 的 明 天 。 溝 女 成 了 精 ， 就 變 成 情 聖 ， 因 為 他 是 營 造 過 程 的 能 手 。 十 八 世 紀 的 卡 薩 諾 伐 ， 專 門 在 溝 女 的 過 程 中 製 造 懸 疑 的 驚 喜 ， 令 獵 物 在 神 秘 之 中 ， 勾 起 好 奇 ， 一 步 步 墮 入 陷 阱 。
只 有 一 次 ， 卡 薩 諾 伐 遇 到 了 滑 鐵 廬 。 他 看 中 一 個 叫 卡 娜 的 美 女 ， 向 她 寫 情 信 追 求 。 卡 娜 的 父 親 知 道 卡 薩 諾 伐 是 一 個 用 情 不 專 的 溝 女 大 王 ， 把 女 兒 送 到 威 尼 斯 外 的 一 個 小 島 上 的 修 道 院 。
卡 薩 諾 伐 死 心 不 息 ， 每 星 期 偷 偷 乘 貢 都 拉 小 船 到 島 上 的 修 道 院 去 獻 殷 勤 。 來 得 多 了 ， 修 道 院 的 尼 姑 都 在 竊 竊 私 語 。 有 一 天 ， 一 個 女 僕 給 卡 薩 諾 伐 帶 來 一 封 信 。 情 聖 以 為 ， 信 是 卡 娜 回 的 ， 這 下 好 了 ， 大 喜 若 狂 ， 哪 知 道 一 打 開 ， 原 來 是 修 道 院 其 中 一 個 叫 瑪 媞 的 尼 姑 看 中 了 他 。 瑪 媞 很 漂 亮 ， 黑 色 的 長 袍 ， 戴 黑 色 的 髮 篷 ， 一 雙 眼 睛 卻 藍 得 像 晴 天 。 她 本 來 也 是 威 尼 斯 的 一 個 美 少 女 ， 不 知 何 故 ， 當 年 忽 然 要 進 修 道 院 為 尼 ， 哄 動 了 上 流 社 會 。 卡 薩 諾 伐 想 想 ： 甚 麼 女 子 都 上 過 ， 唯 獨 沒 有 搞 過 尼 姑 。 閉 上 眼 睛 ， 想 想 把 尼 姑 的 黑 袍 脫 下 的 一 刻 ， 露 出 從 不 見 天 日 的 雪 肌 冰 膚 ， 不 覺 淫 念 大 動 。
瑪 媞 的 情 信 提 出 了 在 堂 的 一 個 黃 昏 約 會 。 他 依 時 到 達 ， 瑪 媞 淚 水 汪 汪 ， 告 訴 他 ： 她 如 何 見 到 他 而 凡 心 大 動 ， 但 她 的 師 父 戒 律 甚 嚴 ， 師 父 知 道 她 對 卡 薩 諾 伐 有 意 ， 罰 她 未 來 兩 天 齋 戒 。 卡 薩 諾 伐 激 起 了 男 性 的 保 護 慾 ， 說 要 拯 救 她 出 這 個 火 坑 。 瑪 媞 塞 給 他 一 條 鑰 匙 ， 約 他 下 次 到 修 道 院 外 的 一 家 小 屋 見 面 。 在 屋 子 裡 ， 卡 薩 諾 伐 與 瑪 媞 過 了 激 情 的 一 夜 。 瑪 媞 給 他 看 一 本 日 記 ， 裡 面 不 是 她 想 他 而 自 慰 的 色 情 文 字 ， 就 是 詛 咒 上 帝 耶 穌 的 瀆 神 語 言 ， 卡 薩 諾 伐 覺 得 這 個 尼 姑 很 迷 人 ， 她 的 叛 逆 就 是 她 性 感 的 魅 力 。 從 此 他 一 次 次 來 修 道 院 與 瑪 媞 約 會 ， 到 附 近 的 小 屋 瘋 狂 地 造 愛 。 過 了 三 個 月 ， 瑪 媞 塞 給 他 一 封 信 ， 告 訴 他 ， 其 實 自 己 另 有 情 郎 ， 他 是 法 國 駐 威 尼 斯 的 大 使 。 他 喜 歡 躲 在 小 屋 的 衣 櫥 裡 偷 窺 我 們 造 愛 ， 現 在 ， 他 要 把 我 帶 走 了 。 卡 薩 諾 伐 認 定 她 在 撒 謊 ， 瑪 媞 提 出 分 手 ， 但 卡 薩 諾 伐 要 求 ： 再 約 會 最 後 一 次 ， 他 有 信 心 在 最 後 這 次 中 把 這 個 迷 戀 的 艷 尼 搶 回 來 。 約 會 的 時 間 是 午 夜 ， 他 看 見 瑪 媞 如 常 穿 黑 色 的 僧 袍 。 他 走 過 去 ， 狂 熱 擁 吻 她 ， 哪 知 道 熱 吻 的 卻 是 原 來 他 最 想 「 溝 」 的 卡 娜 ─ ─ 原 來 瑪 媞 是 卡 娜 的 好 朋 友 ， 知 道 了 她 的 故 事 ， 她 出 面 義 助 姐 妹 ， 有 心 撮 合 他 倆 ， 但 瑪 媞 有 私 心 ， 她 自 己 也 想 抽 一 下 水 ， 領 一 下 情 聖 的 功 力 。
比 起 瑪 媞 ， 卡 娜 是 個 悶 蛋 ， 但 瑪 媞 把 卡 薩 諾 伐 耍 了 一 回 ， 把 他 變 成 自 己 的 慾 奴 。 這 個 世 界 ， 男 女 平 等 ， 誰 在 玩 誰 呢 ？ 這 是 人 生 一 大 神 秘 的 情 趣 。
身 為 成 功 的 武 俠 小 說 家 ， 最 浪 費 時 間 的 事 ， 是 與 一 些 「 學 者 」 分 辯 ： 武 俠 小 說 能 不 能 登 「 大 雅 之 堂 」 ？
提 問 的 人 ， 多 半 是 社 會 學 者 和 文 學 授 。 他 們 認 為 ， 在 文 學 史 上 ， 有 一 座 「 大 雅 之 堂 」 ， 武 俠 小 說 講 技 擊 打 鬥 ， 不 應 該 登 堂 入 殿 。
然 而 什 麼 叫 「 大 雅 之 堂 」 呢 ？ 看 看 一 部 中 國 文 學 史 ： 詩 經 本 來 是 兩 千 多 年 前 北 方 農 民 隔 水 吟 唱 的 民 謠 。 民 歌 的 作 者 ， 誰 也 不 是 名 家 ， 不 能 登 大 雅 之 堂 。
楚 辭 是 一 個 證 實 是 同 性 戀 者 的 屈 原 的 婆 媽 之 作 ， 詞 藻 雖 然 華 麗 ， 但 基 佬 是 旁 門 左 道 ， 因 此 楚 辭 嚴 格 來 說 ， 也 不 能 登 大 雅 之 堂 。
唐 詩 和 宋 詞 ， 有 許 多 名 家 ， 但 弊 在 篇 幅 太 短 。 中 國 詩 缺 乏 希 臘 荷 馬 史 詩 的 萬 行 氣 勢 ， 人 家 的 史 詩 ， 一 吟 就 是 三 天 三 夜 ， 厚 厚 的 十 卷 八 卷 ， 唐 詩 宋 詞 ， 在 世 界 文 學 的 殿 堂 上 ， 能 不 能 登 大 雅 ？ 沒 有 英 雄 和 戰 爭 的 主 題 ， 看 來 也 不 行 。
然 後 是 四 大 古 典 名 著 了 。 《 水 滸 傳 》 是 一 部 賊 書 ， 講 打 家 劫 舍 ， 血 腥 暴 力 ； 《 紅 樓 夢 》 誨 淫 ， 不 是 兒 女 私 情 ， 就 是 美 食 錦 衣 。 《 西 遊 記 》 怪 力 亂 神 。 《 三 國 演 義 》 出 自 民 間 說 書 ， 人 謀 奸 使 壞 ， 在 道 德 上 ， 四 大 古 典 小 說 都 有 嚴 重 問 題 ， 道 德 有 問 題 ， 就 不 能 登 大 雅 之 堂 了 。
其 他 的 《 牡 丹 亭 》 、 《 桃 花 扇 》 ， 俱 萎 靡 頹 唐 之 音 ， 盡 顯 末 世 敗 象 。 到 了 二 十 世 紀 ， 巴 金 和 茅 盾 的 小 說 ， 悶 死 人 了 ， 今 天 只 會 在 參 考 圖 書 館 封 塵 。 日 漸 沒 有 人 看 的 作 品 ， 無 人 翻 閱 ， 只 合 放 在 貨 倉 ， 貨 倉 是 雅 ， 還 是 俗 呢 ？
所 謂 「 武 俠 小 說 能 不 能 登 大 雅 之 堂 」 ， 是 一 個 無 聊 透 頂 的 問 題 ， 梁 羽 生 生 前 ， 東 奔 西 跑 ， 要 時 時 應 付 這 等 低 B 的 爭 論 ， 對 一 個 作 家 的 生 命 ， 是 很 大 的 浪 費 。 小 說 只 有 好 不 好 看 ， 無 所 謂 雅 不 雅 ， 小 說 本 身 既 然 要 深 入 民 間 ， 也 許 無 所 謂 雅 ， 如 同 四 百 年 前 的 莎 劇 ， 在 市 場 搭 一 座 舞 台 公 演 ， 也 是 迎 俗 之 作 。 中 國 的 「 學 者 」 ， 腦 筋 僵 成 一 團 ， 難 怪 在 時 代 嚴 酷 之 考 驗 之 下 ， 許 多 理 性 薄 弱 的 ， 經 不 起 強 大 的 政 治 洗 腦 ， 上 了 一 艘 世 紀 的 賊 船 。
性 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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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 有 雞 還 是 先 有 蛋 ？ 這 是 人 生 最 無 聊 的 問 題 。
香 港 十 年 來 都 模 仿 歐 美 的 社 會 議 題 ， 在 小 學 就 推 行 性 育 。 性 育 像 雷 曼 銀 行 的 美 國 式 借 貸 一 樣 ： 不 管 有 沒 有 資 產 和 收 入 保 障 ， 銀 行 經 理 都 借 錢 。 因 為 多 做 一 筆 按 揭 ， 多 一 點 佣 金 ， 銀 行 的 CEO 花 紅 越 豐 厚 。
英 國 有 一 個 十 五 歲 的 小 女 孩 ， 她 名 叫 桑 蒂 ， 大 了 肚 ， 孩 子 生 了 下 來 。 經 手 人 是 她 十 三 歲 的 姐 弟 情 小 男 友 ， 名 叫 艾 飛 。 由 於 現 在 是 年 頭 ， 一 計 算 ， 艾 飛 上 床 ， 把 人 家 肚 子 搞 大 時 ， 只 有 十 二 歲 ， 真 是 威 水 。
小 艾 飛 只 有 四 呎 高 ， 由 於 baby face ， 看 樣 子 只 有 八 九 歲 ， 他 自 己 共 有 九 兄 弟 姊 妹 ， 不 消 說 ， 來 自 綜 援 家 庭 。 他 的 母 親 周 末 本 來 為 桑 蒂 的 家 庭 當 褓 姆 ─ ─ 對 家 也 有 六 七 個 小 孩 ， 帶 艾 飛 同 去 。 哪 知 道 褓 姆 在 客 廳 餵 奶 ， 自 己 的 小 兒 子 與 BB 的 家 姐 在 睡 房 一 起 玩 ， 玩 玩 ， 就 混 上 了 床 。
十 三 歲 就 辦 喜 事 ， 《 太 陽 報 》 記 者 登 門 採 訪 ， 問 小 艾 飛 ： 你 打 算 在 財 政 上 怎 樣 照 顧 你 的 孩 子 呢 ？
艾 飛 年 紀 小 ， 聽 不 懂 「 在 財 政 上 」 （ financially ） 這 個 抽 象 的 經 濟 詞 彙 ， 搔 搔 頭 ， 反 問 記 者 ： financially 是 什 麼 ？
記 者 無 奈 ， 只 有 說 得 白 一 點 ： 「 我 的 意 思 就 是 ： 你 只 有 十 三 歲 ─ ─ 你 點 樣 搵 錢 養 大 你 個 BB ， 衰 仔 。 」 艾 飛 這 才 聽 明 白 了 ， 說 ： 我 沒 有 零 用 錢 ， 阿 爸 有 時 會 給 我 十 鎊 。
大 肚 是 怎 樣 曝 光 的 呢 ？ 桑 蒂 自 己 有 一 幫 死 黨 姐 妹 ， 也 是 十 五 六 歲 ， 時 時 進 出 她 家 ， 一 起 抽 大 麻 。 女 方 有 一 天 覺 得 胃 痛 ， 同 學 叫 她 偷 偷 去 超 級 市 場 買 驗 孕 紙 ， 一 灘 小 便 ， 才 知 道 有 了 喜 。
一 眾 好 友 ， 也 很 夠 義 氣 ， 小 圈 子 嚴 守 秘 密 ， 幾 個 月 來 絡 繹 造 訪 ， 屋 子 進 進 出 出 ， 個 個 神 色 緊 張 。 桑 蒂 的 母 親 有 點 奇 怪 ， 但 沒 有 追 問 。 三 個 月 後 ， 看 見 女 兒 胖 起 來 了 ， 扭 她 看 醫 生 ， 才 知 道 出 了 事 情 。
醫 生 勸 諭 ， 把 小 孩 打 掉 。 但 社 區 的 保 護 婦 孺 組 織 ， 扯 上 了 倫 理 ， 登 門 抗 議 ， 認 為 過 不 在 肚 的 胚 胎 ， 不 應 該 把 小 生 命 判 處 死 刑 ， 為 不 成 熟 的 父 母 頂 罪 。
說 得 有 道 理 。 那 麼 責 任 在 誰 呢 ？ 結 論 是 學 校 過 早 推 行 的 性 育 ─ ─ 課 本 雖 然 強 調 ： 懷 孕 很 容 易 ， 至 緊 要 避 孕 ， 但 性 育 資 訊 太 詳 盡 ， 製 造 了 一 種 「 心 理 氛 圍 」 ， 十 二 三 歲 的 小 孩 ， 讀 書 讀 一 半 ， 以 為 性 行 為 像 喝 可 樂 一 樣 正 常 。
首 相 回 應 了 一 句 廢 話 ： 「 我 不 了 解 案 情 細 節 ， 但 我 認 為 大 家 都 應 避 免 少 年 懷 孕 。 」
銀 行 借 貸 過 度 ， 性 育 課 程 如 發 行 信 用 卡 ， 又 豈 無 爆 煲 的 一 日 ？ 當 然 ， 小 艾 飛 的 個 案 ， 也 許 是 他 性 育 學 足 全 套 ， 沒 有 爆 煲 ， 只 是 安 全 套 在 中 國 生 產 ， 那 一 夜 ， 出 了 一 道 小 裂 縫 。
陽 具 博 物 館 瀏覽人次: 10,100
冰 島 瀕 臨 破 產 ， 許 多 人 不 知 道 ， 在 冰 島 一 個 叫 胡 沙 維 的 漁 村 小 鎮 ， 有 一 座 世 界 獨 一 無 二 的 陽 具 博 物 館 ， 收 藏 了 近 三 百 條 雄 性 動 物 的 性 器 官 展 覽 。
大 象 、 老 虎 、 貓 狗 ， 最 大 的 一 條 是 鯨 魚 ， 重 一 百 五 十 四 磅 ， 近 兩 米 長 ， 最 小 的 藏 品 ， 是 一 隻 小 倉 鼠 的 陽 具 標 本 ， 只 有 兩 毫 米 長 ， 要 放 大 鏡 才 看 得 到 。 進 場 的 觀 眾 ， 有 六 成 是 女 人 ， 許 多 還 是 獨 身 女 遊 客 。
那 麼 多 陽 具 ， 從 哪 來 ？ 都 是 漁 夫 和 獵 人 捐 出 來 的 。 冰 島 的 陽 具 博 物 館 是 一 個 叫 賈 達 遜 的 冰 島 人 在 一 九 九 七 年 開 設 。 十 年 來 一 直 受 到 批 評 ： 這 座 博 物 館 ， 虎 鞭 與 牛 鞭 、 熊 B 和 馬 X ， 世 上 什 麼 畜 牲 都 齊 全 了 ， 就 是 獨 缺 一 根 人 類 陽 具 的 藏 品 ， 這 算 什 麼 博 物 館 嘛 ？
賈 達 遜 受 盡 嘲 笑 ， 終 於 把 心 一 橫 ， 今 年 五 月 ， 向 全 球 徵 求 一 條 男 人 那 活 兒 的 展 品 ， 收 到 許 多 來 信 ， 自 願 捐 獻 。
當 然 不 是 現 割 即 捐 ， 而 是 死 後 送 贈 。 有 一 個 美 國 人 把 他 的 東 西 造 了 一 具 蠟 模 寄 來 ， 附 來 一 張 說 明 。 他 為 自 己 的 東 西 起 了 名 字 ， 叫 Elmo 。 還 有 一 個 德 國 人 、 一 個 英 國 人 ， 也 簽 下 捐 贈 書 ， 答 應 一 死 了 ， 親 屬 就 把 他 的 東 西 切 下 寄 來 。
其 中 最 感 人 的 志 願 者 ， 是 冰 島 本 國 的 一 個 九 十 三 歲 老 人 艾 古 里 。 艾 古 里 年 輕 時 曾 經 跟 多 少 女 人 上 過 ， 自 己 也 記 不 清 。 他 決 定 死 後 把 器 官 切 下 捐 給 博 物 館 ， 讓 牠 保 存 永 生 ， 為 後 世 留 紀 念 。
然 而 最 近 ， 老 頭 寫 來 一 封 信 ， 告 訴 館 長 ： 很 遺 憾 ， 答 應 了 的 事 ， 未 必 可 以 履 行 了 ， 因 為 最 近 他 發 現 自 己 的 東 西 萎 縮 了 許 多 。 既 然 變 得 那 麼 小 ， 就 不 適 宜 展 覽 了 。 賈 達 遜 回 信 說 ： 對 於 您 的 決 定 ， 我 深 感 失 望 ， 但 身 為 男 人 ， 對 此 表 示 理 解 ， 謝 謝 您 的 熱 心 支 持 。
但 許 多 女 觀 眾 不 滿 ， 投 訴 為 什 麼 博 物 館 只 接 受 老 男 人 的 捐 贈 ， 巴 巴 的 看 見 惡 心 ， 為 什 麼 沒 有 二 三 十 歲 的 志 願 者 ？ 館 長 答 覆 ： 很 簡 單 ， 像 占 士 甸 和 李 小 龍 ， 還 有 許 多 飛 車 身 亡 的 年 輕 男 人 ， 都 是 猝 死 的 ， 即 使 願 意 ， 根 本 來 不 及 寫 遺 囑 。 年 少 氣 盛 的 時 候 ， 都 不 會 想 到 身 後 事 ， 有 一 天 ， 夕 陽 無 限 江 湖 老 ， 當 你 低 下 頭 ， 撫 慰 陪 伴 你 戎 馬 一 生 的 這 根 黑 皺 皺 的 小 兄 弟 ， 你 才 懂 得 說 ： 這 輩 子 你 給 我 惹 來 無 盡 的 歡 欣 ， 我 為 你 帶 來 太 多 的 負 擔 ， 有 許 多 地 方 ， 不 太 衞 生 ， 你 明 明 不 想 鑽 進 去 ， 我 硬 要 你 打 了 先 鋒 ， 真 是 委 屈 了 。
這 就 是 人 生 的 終 極 智 慧 了 。 冰 島 陽 具 博 物 館 叫 The Icelandic Phallological Museum ， 你 想 捐 贈 嗎 ？ 上 網 報 名 吧 。
黑 色 幽 默 瀏覽人次: 13,400
只 要 換 一 個 角 度 ， 中 國 一 切 負 面 新 聞 ， 其 實 都 是 黑 色 幽 默 劇 。
像 這 一 宗 ： 在 長 途 火 車 上 ， 一 名 貴 州 民 工 情 緒 不 安 ， 大 吵 大 鬧 ， 嚷 要 跳 車 。 列 車 長 為 了 避 免 干 擾 乘 客 ， 用 六 厘 米 寬 封 紙 皮 箱 的 膠 紙 ， 連 雙 臂 和 腹 胸 ， 緊 緊 的 粘 綁 成 一 具 活 木 乃 伊 ， 民 工 的 雙 腿 不 停 抽 搐 ， 乘 客 說 ： 不 行 了 ， 可 能 出 事 了 。 車 長 大 喝 ： 「 出 了 事 ， 我 負 責 ！ 」 沒 多 久 ， 民 工 就 斷 了 氣 ， 火 車 半 路 停 下 ， 搬 走 屍 體 。
大 陸 網 民 說 ： 這 是 一 宗 悲 劇 ， 呼 籲 律 師 為 死 者 討 回 公 道 。
中 國 怎 會 有 悲 劇 ？ 這 只 是 一 場 黑 色 幽 默 劇 。 中 國 的 公 共 場 所 ， 從 酒 家 到 戲 院 ， 時 時 有 這 等 喧 嘩 吵 鬧 的 狂 徒 ， 不 是 天 生 嗓 門 畸 大 ， 就 是 愛 認 威 的 自 我 中 心 風 頭 人 。 乘 長 途 火 車 ， 出 了 一 頭 喧 嘩 的 怪 物 ， 列 車 長 挺 身 而 出 ， 鎮 壓 下 來 ， 人 心 大 快 。
西 方 人 士 會 說 ： 向 他 規 勸 一 聲 不 就 得 了 嗎 ？ 何 必 要 用 這 樣 極 端 的 手 法 ？ 然 而 在 中 國 人 社 會 ， 大 家 都 知 道 ， 刁 劣 的 習 性 是 「 規 勸 」 不 了 的 。 在 奶 粉 下 三 聚 氰 胺 ， 「 國 家 」 也 不 知 規 勸 過 多 少 次 ， 哪 會 聽 ？ 漸 漸 罰 款 也 不 怕 ， 因 為 他 有 錢 。 一 個 偏 激 的 民 族 ， 對 付 自 己 ， 自 有 偏 激 的 法 子 。 膠 紙 粘 綑 起 來 ， 把 這 個 喧 嘩 者 「 和 諧 」 掉 ， 還 一 車 清 靜 ， 火 車 的 乘 客 ， 如 果 有 道 義 ， 該 馬 上 籌 款 五 百 元 ， 打 賞 這 位 車 長 。
弄 死 了 人 ， 怎 樣 解 釋 ？ 有 。 中 國 人 有 一 條 邏 輯 ， 叫 做 「 好 心 做 壞 事 」 。 列 車 長 跟 這 位 民 工 無 無 仇 ， 為 了 保 衞 乘 客 安 寧 ， 完 全 出 於 好 心 。 生 物 知 識 不 足 ， 才 失 手 綑 死 了 人 。 做 火 車 司 機 ， 只 須 機 械 常 識 ， 沒 有 說 要 持 有 人 體 生 理 學 學 位 。 連 毛 主 席 當 年 的 大 躍 進 ， 餓 死 六 千 萬 中 國 人 ， 也 只 是 一 個 偉 大 領 袖 「 好 心 做 壞 事 」 的 「 失 誤 」 ， 大 陸 的 人 權 律 師 ， 應 該 優 先 為 這 位 以 充 滿 創 意 的 手 法 維 護 車 廂 和 諧 的 列 車 長 辯 護 。
至 於 這 位 民 工 的 生 命 價 值 呢 ？ 第 一 ， 中 國 人 的 生 命 值 幾 文 錢 ， 人 人 心 明 白 。 第 二 ， 這 個 鬧 事 者 本 來 就 嚷 立 志 要 跳 車 自 殺 。 如 果 任 由 跳 了 車 ， 反 正 一 死 ， 隨 時 讓 車 輪 輾 成 兩 段 ， 列 車 長 綑 成 一 隻 水 ， 反 而 保 了 一 條 全 屍 。 死 者 親 屬 ， 還 該 感 謝 列 車 長 呢 。
換 一 個 國 情 的 角 度 ， 就 發 現 中 國 絕 無 悲 劇 。 如 明 末 的 抗 清 「 愛 國 」 將 領 袁 崇 煥 ， 被 崇 禎 皇 帝 下 令 凌 遲 ， 史 書 記 載 ， 動 刀 之 時 ， 萬 千 中 國 人 湧 上 去 ， 一 文 錢 一 小 片 ， 買 他 割 下 來 的 肉 。 這 樣 的 場 面 ， 也 有 黑 色 幽 默 ─ ─ 刀 斧 手 一 刀 重 、 一 刀 輕 ， 肉 卻 通 售 一 文 錢 一 片 ， 顧 客 有 沒 有 得 向 消 委 會 投 訴 ？ 吃 了 虧 的 苦 主 ， 我 買 的 一 片 比 他 小 ， 有 沒 有 向 監 刑 官 請 願 ？ 肉 買 回 家 ， 煎 蒸 如 何 下 鍋 ， 有 沒 有 美 食 家 指 導 食 法 ？ 想 到 這 ， 不 禁 大 笑 。 閱 覽 中 國 人 自 我 製 造 的 悲 劇 ， 笑 ， 而 不 是 流 淚 ， 是 一 種 境 界 。
說 文 論 武 瀏覽人次: 10,733
奧 巴 馬 組 閣 ， 委 任 黑 人 做 聯 邦 法 院 大 法 官 ， 克 林 頓 的 老 婆 當 不 當 國 務 卿 ， 正 在 背 景 審 查 ， 一 旦 發 現 幕 後 的 獻 金 來 歷 曖 昧 ， 隨 時 會 捨 棄 。
總 統 所 用 何 人 ， 比 總 統 是 什 麼 人 更 重 要 。 美 國 不 是 獨 裁 政 權 ， 不 信 總 統 ， 可 以 相 信 這 個 制 度 能 確 保 最 好 的 人 才 輔 政 。
以 方 今 亂 世 ， 最 重 要 的 反 倒 不 是 什 麼 國 務 卿 ， 而 是 要 看 奧 巴 馬 起 用 什 麼 人 做 武 將 ， 如 美 軍 總 參 謀 長 和 太 平 洋 三 軍 司 令 之 類 。
為 什 麼 ？ 其 中 有 智 慧 。 中 國 的 漢 高 祖 劉 邦 死 後 ， 呂 后 弄 權 。 漢 高 祖 的 幕 僚 陳 平 ， 問 計 於 另 一 位 謀 士 陸 賈 ， 商 量 怎 樣 對 付 呂 后 ， 保 住 姓 劉 的 子 裔 江 山 。 陳 平 問 陸 賈 該 起 用 什 麼 班 底 ， 陸 賈 說 ： 「 天 下 安 ， 注 意 相 ； 天 下 危 ， 注 意 將 。 將 相 和 ， 則 士 豫 附 。 士 豫 附 ， 天 下 雖 有 變 ， 而 權 不 分 。 」
意 思 就 是 ： 太 平 的 時 候 ， 宰 相 最 重 要 ； 快 要 打 仗 了 ， 就 要 小 心 將 軍 。 文 武 兩 路 官 員 關 係 良 好 ， 知 識 份 子 就 不 會 有 離 心 ， 就 算 要 打 仗 ， 也 能 強 政 勵 治 ， 因 此 連 京 戲 ， 也 有 一 齣 叫 「 將 相 和 」 。
布 殊 時 代 ， 軍 人 出 身 的 鮑 威 爾 當 國 務 卿 ， 與 國 防 部 長 倫 斯 斐 爭 權 ， 就 是 將 相 不 和 。 打 伊 拉 克 ， 埋 下 麻 煩 的 伏 筆 。 將 相 不 和 ， 美 國 《 紐 約 時 報 》 代 表 的 自 由 知 識 份 子 ， 同 情 黑 人 鮑 威 爾 ， 厭 惡 強 人 倫 斯 斐 ， 「 天 下 有 變 」 ， 權 力 卻 分 裂 了 。
軍 人 的 性 格 剛 烈 。 中 國 的 問 題 ， 往 往 出 在 「 天 下 危 ， 注 意 將 」 ， 容 易 發 生 政 變 。 三 十 年 代 的 日 本 為 什 麼 走 上 法 西 斯 的 侵 略 之 路 ？ 就 是 文 官 的 首 相 犬 養 毅 ， 鎮 不 住 軍 方 ， 尤 其 是 扶 植 滿 洲 國 的 關 東 軍 。 本 來 ， 一 代 名 相 伊 藤 博 文 有 此 霸 氣 ， 但 伊 藤 又 早 被 一 個 朝 鮮 人 暗 殺 了 ， 日 皇 裕 仁 才 二 十 多 歲 ， 日 本 軍 人 一 坐 大 ， 最 後 以 災 難 收 場 。
不 管 誰 當 總 統 ， 美 國 的 制 度 可 以 偃 武 修 文 ， 成 全 張 弛 之 道 。 也 不 是 沒 出 過 問 題 ： 麥 克 阿 瑟 司 令 就 看 不 起 杜 魯 門 ， 韓 戰 之 後 ， 蘇 聯 的 氣 燄 囂 張 ， 美 國 人 也 選 出 了 指 揮 諾 曼 第 之 役 的 艾 森 豪 以 軍 人 之 尊 當 了 總 統 。
一 九 二 九 年 華 爾 街 崩 市 之 後 ， 八 年 就 爆 發 世 界 大 戰 。 奧 巴 馬 的 份 量 比 不 上 羅 斯 福 ， 因 此 除 了 財 政 部 長 ， 要 看 誰 會 出 任 美 軍 領 袖 。 這 是 亂 世 ， 一 股 濃 濃 的 火 藥 味 ， 從 歷 史 長 廊 的 裂 痕 中 隱 隱 透 出 來 了 。
溝 女 眾 議 瀏覽人次: 15,167
滿 城 八 卦 熱 議 ， 不 論 午 膳 還 是 五 點 半 後 的 Happy Hour ， 茶 餐 廳 、 酒 廊 、 文 華 下 午 茶 座 ， 都 離 不 開 才 子 溝 女 事 件 。 受 到 輿 論 導 向 ， 許 多 人 都 數 落 男 主 角 ： 他 只 顧 溝 女 不 務 正 業 呀 ， 有 人 還 學 伊 朗 長 ， 說 男 主 角 「 死 有 餘 辜 」 ─ ─ 好 在 香 港 不 是 回 國 家 ， 否 則 才 子 要 向 英 國 駐 港 領 事 館 尋 求 庇 護 了 。
一 幫 朋 友 中 環 聚 會 ， 男 女 都 加 入 聲 討 行 列 ， 像 大 陸 七 十 年 代 的 貧 下 中 農 ， 在 田 邊 揮 毛 語 錄 ， 批 鬥 走 資 派 鄧 小 平 。
「 不 務 正 業 ， 只 管 溝 女 ， 就 是 一 種 事 業 了 ， 」 我 說 ： 「 Come on ， 各 位 都 是 讀 外 國 書 的 ， 你 ， 」 我 往 其 中 的 一 位 女 士 臉 上 一 指 ： 「 瑪 利 諾 畢 業 ； 你 ， 倫 敦 King's College 文 學 士 ， 還 有 你 ， 還 持 有 皇 家 音 樂 學 院 院 士 學 位 ， 溝 女 而 不 務 正 業 ， 溝 成 大 英 雄 ， 外 國 有 先 例 ， 像 十 八 世 紀 意 大 利 的 卡 薩 諾 伐 ， 還 有 唐 璜 ， 莫 扎 特 還 為 他 寫 了 一 部 歌 劇 。 只 要 不 是 強 姦 ， 女 人 自 動 送 上 來 ， 有 什 麼 問 題 ？ 」
女 士 在 座 ， 為 之 語 塞 。 一 個 男 性 朋 友 插 一 句 ： 「 但 他 有 同 居 多 年 的 女 友 ， 她 一 直 在 賺 錢 ， 對 她 不 公 平 。 」
「 公 不 公 平 ， 只 有 他 們 之 間 最 明 白 ， 」 我 說 ： 「 有 的 女 人 ， 心 甘 命 抵 地 喜 歡 自 己 賺 錢 貼 男 朋 友 ， 男 人 這 一 方 ， 必 有 過 人 之 長 。 不 是 有 兩 封 宣 言 ， 都 出 自 男 方 一 人 手 筆 之 說 嗎 ？ 女 方 的 宣 言 版 本 ， 一 般 街 坊 八 卦 解 讀 ， 不 是 說 愛 也 講 寬 恕 嗎 ？ 人 家 有 此 胸 襟 ， 圍 觀 的 八 公 八 婆 ， 非 要 看 一 個 動 剪 刀 自 戕 死 諫 ， 一 個 回 頭 而 懊 悔 大 哭 ， 也 燒 炭 陪 終 不 可 。 中 國 人 看 戲 ， 就 是 喜 歡 這 等 煽 情 ， 現 在 他 倆 偏 偏 沒 有 ， 『 民 意 』 大 感 失 望 ， 譏 罵 不 絕 ， 不 過 如 此 而 已 。 」
「 但 玩 弄 女 性 ， 終 究 不 可 取 。 」 座 中 男 人 ， 擺 出 一 副 道 貌 岸 然 的 樣 子 。
「 這 種 廢 話 ， 在 一 個 愚 昧 的 國 家 ， 最 易 煽 動 低 等 的 民 憤 ， 」 我 說 ： 「 都 二 十 一 世 紀 了 ， 到 處 講 女 權 ， 為 什 麼 是 他 一 個 玩 弄 那 麼 多 女 性 ， 而 不 可 以 是 幾 百 個 女 性 ， 在 輪 流 玩 弄 他 ？ 香 港 的 男 人 ， 是 不 是 也 應 該 檢 討 一 下 ： 人 家 已 經 四 十 開 外 ， 『 不 務 正 業 』 ， 卻 有 大 把 女 人 免 費 送 上 來 ， 而 自 己 是 中 環 的 律 師 、 MBA 金 融 分 析 員 、 企 業 的 首 席 執 行 官 ， 還 有 政 府 AO 和 區 議 員 ， 卻 要 到 東 莞 深 圳 去 花 錢 嫖 妓 ？ 」
「 什 麼 叫 風 流 ？ 我 明 白 了 ， 」 一 個 小 妹 妹 開 了 竅 ： 「 男 人 不 用 付 錢 ， 一 夜 留 情 ， 就 是 風 流 了 。 」
「 也 可 以 這 樣 說 ， 你 終 於 明 白 了 ， 」 我 說 ： 「 珠 江 三 角 洲 一 帶 ， 賤 男 大 把 ， 遠 遠 輪 不 到 這 位 男 主 角 。 許 多 罵 他 的 男 人 ， 自 己 也 老 了 ， 嘴 巴 饞 ， 吃 不 ， 這 才 是 中 年 危 機 ， 你 們 女 人 要 理 性 一 點 ， 這 種 事 ， 即 使 是 麻 生 太 郎 抗 議 中 國 派 船 挑 釁 尖 閣 列 島 ， 也 有 至 少 兩 種 角 度 。 不 要 學 糞 青 ， 好 嗎 ？ 」
溝 女 經 瀏覽人次: 14,833
把 「 溝 女 」 視 為 終 身 事 業 ， 歐 洲 的 名 人 ， 是 十 八 世 紀 的 情 聖 卡 薩 諾 伐 。
卡 薩 諾 伐 對 女 人 的 心 理 很 有 研 究 。 他 認 為 女 人 像 小 孩 ， 都 追 求 懸 疑 的 驚 喜 。 送 一 件 禮 物 給 小 孩 ， 叫 他 猜 面 是 什 麼 ： 小 熊 、 朱 古 力 、 玩 具 火 車 ？ 盒 子 打 開 ， 是 一 隻 彈 出 來 怪 叫 一 聲 的 小 丑 ， 他 會 高 興 得 跳 腳 。
女 人 和 小 孩 都 好 奇 ， 喜 歡 懸 疑 ， 喜 歡 先 閉 上 眼 睛 ， 猜 一 猜 ， 然 後 張 開 眼 睛 ， 看 見 滿 天 寶 藍 的 星 光 。
浪 漫 的 情 聖 ， 是 經 常 向 女 人 提 供 驚 喜 ， 也 就 是 surprise 的 男 人 。
卡 薩 諾 伐 時 代 的 意 大 利 ， 有 一 個 叫 卡 麗 蒙 泰 娜 的 美 女 ， 她 是 貴 族 的 女 兒 ， 以 高 傲 和 冷 峻 出 名 ， 追 求 她 的 人 排 了 三 條 街 的 長 龍 ， 都 無 以 一 睹 芳 澤 。 卡 薩 諾 伐 寫 情 詩 給 她 ， 在 舞 會 接 近 她 ， 與 她 討 論 她 喜 歡 的 文 學 ， 一 伸 出 約 會 之 手 ， 就 吃 了 「 檸 檬 」 。
卡 薩 諾 伐 喜 歡 挑 戰 。 他 決 定 向 卡 麗 蒙 泰 娜 的 父 親 入 手 ， 邀 請 他 們 一 家 人 去 郊 外 旅 行 ， 貴 族 的 父 親 答 應 了 。
泰 娜 共 有 三 姐 妹 ， 她 看 見 一 家 人 都 去 ， 自 己 也 不 怕 參 加 。 卡 薩 諾 伐 請 一 家 人 上 馬 車 ， 但 不 告 訴 他 們 目 的 地 。 沿 途 風 光 明 媚 ， 卡 薩 諾 伐 不 停 講 笑 話 ， 逗 得 泰 娜 的 父 親 很 開 心 。 「 我 們 去 哪 ？ 」 兩 個 小 女 孩 問 ， 連 泰 娜 也 開 始 覺 得 好 奇 了 ， 但 卡 薩 諾 伐 笑 而 不 答 。
馬 車 在 一 座 古 堡 前 停 下 來 。 卡 薩 諾 伐 請 一 家 人 進 古 堡 用 餐 ， 有 法 國 的 香 檳 ， 俄 國 的 魚 子 醬 ， 數 不 清 的 美 食 ， 把 一 家 客 人 都 招 待 周 到 。
然 後 卡 薩 諾 伐 請 三 姊 妹 到 他 的 室 ， 在 上 ， 放 三 套 簇 新 的 裙 子 ： 剪 裁 精 緻 ， 色 彩 艷 麗 ， 其 中 一 襲 裙 子 ， 與 另 兩 套 不 同 ， 用 天 鵝 絨 繡 上 白 色 的 花 瓣 。 卡 薩 諾 伐 把 這 一 襲 裙 子 拿 起 來 ， 獻 給 了 卡 麗 蒙 泰 娜 。
從 此 卡 麗 蒙 泰 娜 成 為 他 溝 女 的 戰 利 品 名 單 上 的 最 新 名 字 。
卡 薩 諾 伐 不 是 花 心 ， 他 只 是 把 「 溝 女 」 當 事 業 來 經 營 ， 像 一 個 棋 手 ， 越 難 的 棋 局 ， 他 越 想 解 拆 ， 他 的 心 得 是 勾 起 異 性 的 好 奇 ， 讓 她 們 意 想 不 到 的 驚 喜 。
《 笑 傲 江 湖 》 的 令 狐 沖 ， 對 小 儀 琳 ， 也 用 一 樣 的 招 數 。 他 說 把 天 上 的 星 星 摘 一 把 下 來 ， 然 後 抓 了 一 堆 亮 晶 晶 的 螢 火 蟲 ， 藏 在 一 個 小 囊 。 經 營 一 場 驚 喜 ， 就 是 創 意 ， 在 每 一 次 驚 喜 中 顯 露 一 點 性 格 。
「 溝 女 」 是 要 想 像 力 的 ， 香 港 不 是 一 個 有 太 多 驚 喜 的 城 市 ： 唱 K 、 蒲 吧 、 去 UA 看 電 影 、 到 山 頂 看 夜 景 。 香 港 史 上 ， 有 許 多 商 人 的 成 功 故 事 ， 像 何 東 和 霍 英 東 ， 就 是 沒 有 香 港 的 卡 薩 諾 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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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溝 女 」 是 一 個 過 程 ， 過 程 比 目 的 重 要 ， 因 為 過 程 要 講 浪 漫 。 溝 到 了 手 ， 樂 趣 大 減 ， 所 以 溝 女 成 狂 的 男 人 ， 溝 了 一 個 ， 完 成 了 一 件 工 作 ， 就 期 待 不 知 甚 麼 事 會 發 生 的 明 天 。 溝 女 成 了 精 ， 就 變 成 情 聖 ， 因 為 他 是 營 造 過 程 的 能 手 。 十 八 世 紀 的 卡 薩 諾 伐 ， 專 門 在 溝 女 的 過 程 中 製 造 懸 疑 的 驚 喜 ， 令 獵 物 在 神 秘 之 中 ， 勾 起 好 奇 ， 一 步 步 墮 入 陷 阱 。
只 有 一 次 ， 卡 薩 諾 伐 遇 到 了 滑 鐵 廬 。 他 看 中 一 個 叫 卡 娜 的 美 女 ， 向 她 寫 情 信 追 求 。 卡 娜 的 父 親 知 道 卡 薩 諾 伐 是 一 個 用 情 不 專 的 溝 女 大 王 ， 把 女 兒 送 到 威 尼 斯 外 的 一 個 小 島 上 的 修 道 院 。
卡 薩 諾 伐 死 心 不 息 ， 每 星 期 偷 偷 乘 貢 都 拉 小 船 到 島 上 的 修 道 院 去 獻 殷 勤 。 來 得 多 了 ， 修 道 院 的 尼 姑 都 在 竊 竊 私 語 。 有 一 天 ， 一 個 女 僕 給 卡 薩 諾 伐 帶 來 一 封 信 。 情 聖 以 為 ， 信 是 卡 娜 回 的 ， 這 下 好 了 ， 大 喜 若 狂 ， 哪 知 道 一 打 開 ， 原 來 是 修 道 院 其 中 一 個 叫 瑪 媞 的 尼 姑 看 中 了 他 。 瑪 媞 很 漂 亮 ， 黑 色 的 長 袍 ， 戴 黑 色 的 髮 篷 ， 一 雙 眼 睛 卻 藍 得 像 晴 天 。 她 本 來 也 是 威 尼 斯 的 一 個 美 少 女 ， 不 知 何 故 ， 當 年 忽 然 要 進 修 道 院 為 尼 ， 哄 動 了 上 流 社 會 。 卡 薩 諾 伐 想 想 ： 甚 麼 女 子 都 上 過 ， 唯 獨 沒 有 搞 過 尼 姑 。 閉 上 眼 睛 ， 想 想 把 尼 姑 的 黑 袍 脫 下 的 一 刻 ， 露 出 從 不 見 天 日 的 雪 肌 冰 膚 ， 不 覺 淫 念 大 動 。
瑪 媞 的 情 信 提 出 了 在 堂 的 一 個 黃 昏 約 會 。 他 依 時 到 達 ， 瑪 媞 淚 水 汪 汪 ， 告 訴 他 ： 她 如 何 見 到 他 而 凡 心 大 動 ， 但 她 的 師 父 戒 律 甚 嚴 ， 師 父 知 道 她 對 卡 薩 諾 伐 有 意 ， 罰 她 未 來 兩 天 齋 戒 。 卡 薩 諾 伐 激 起 了 男 性 的 保 護 慾 ， 說 要 拯 救 她 出 這 個 火 坑 。 瑪 媞 塞 給 他 一 條 鑰 匙 ， 約 他 下 次 到 修 道 院 外 的 一 家 小 屋 見 面 。 在 屋 子 裡 ， 卡 薩 諾 伐 與 瑪 媞 過 了 激 情 的 一 夜 。 瑪 媞 給 他 看 一 本 日 記 ， 裡 面 不 是 她 想 他 而 自 慰 的 色 情 文 字 ， 就 是 詛 咒 上 帝 耶 穌 的 瀆 神 語 言 ， 卡 薩 諾 伐 覺 得 這 個 尼 姑 很 迷 人 ， 她 的 叛 逆 就 是 她 性 感 的 魅 力 。 從 此 他 一 次 次 來 修 道 院 與 瑪 媞 約 會 ， 到 附 近 的 小 屋 瘋 狂 地 造 愛 。 過 了 三 個 月 ， 瑪 媞 塞 給 他 一 封 信 ， 告 訴 他 ， 其 實 自 己 另 有 情 郎 ， 他 是 法 國 駐 威 尼 斯 的 大 使 。 他 喜 歡 躲 在 小 屋 的 衣 櫥 裡 偷 窺 我 們 造 愛 ， 現 在 ， 他 要 把 我 帶 走 了 。 卡 薩 諾 伐 認 定 她 在 撒 謊 ， 瑪 媞 提 出 分 手 ， 但 卡 薩 諾 伐 要 求 ： 再 約 會 最 後 一 次 ， 他 有 信 心 在 最 後 這 次 中 把 這 個 迷 戀 的 艷 尼 搶 回 來 。 約 會 的 時 間 是 午 夜 ， 他 看 見 瑪 媞 如 常 穿 黑 色 的 僧 袍 。 他 走 過 去 ， 狂 熱 擁 吻 她 ， 哪 知 道 熱 吻 的 卻 是 原 來 他 最 想 「 溝 」 的 卡 娜 ─ ─ 原 來 瑪 媞 是 卡 娜 的 好 朋 友 ， 知 道 了 她 的 故 事 ， 她 出 面 義 助 姐 妹 ， 有 心 撮 合 他 倆 ， 但 瑪 媞 有 私 心 ， 她 自 己 也 想 抽 一 下 水 ， 領 一 下 情 聖 的 功 力 。
比 起 瑪 媞 ， 卡 娜 是 個 悶 蛋 ， 但 瑪 媞 把 卡 薩 諾 伐 耍 了 一 回 ， 把 他 變 成 自 己 的 慾 奴 。 這 個 世 界 ， 男 女 平 等 ， 誰 在 玩 誰 呢 ？ 這 是 人 生 一 大 神 秘 的 情 趣 。
2009年2月20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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